10 这家死人啦
-----正文-----
高考前一天晚上,方诀远躲在被子里给徐依打电话。这一次冷冰冰的机械女声终于换了台词,不再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或者“已关机”,而是告知方诀远,这是个空号。
小灵通的按键已经磨掉了花纹,即将寿终正寝。方诀远吃力地按着,翻看他和徐依从前来往的短信。他担心话费超支让父母发现端倪,很少回复,基本是徐依单方面的信息输出。
但徐依也不怎么打扰他。说的最多的是“早安”,“晚安”,以及“明天几点到图书馆”。
年初时,徐依的手机从诺基亚的全触屏换成了白色的iPhone 4,徐依说是他父亲送的,为他的高考加油打气。蒋焱比他先拥有黑色的那款。
方诀远把破旧的小灵通塞回枕头底下,闭上眼,默背了几篇古文和几个重要公式。
每一科开始前,方诀远都要站在文科二号考场外,盯着第一排第二个空位,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交卷后再迅速跑回来,黑板上列出缺考学生的姓名,徐依孤零零的,被写得歪歪扭扭。
全省第三名,优秀毕业生。毕业典礼,方诀远站在台上领取他的荣誉,享受给他的雷动掌声。然后回到班级队伍的最角落,无人再向他衷心祝贺。
蒋焱的那一拳让他被所有人孤立。方诀远的代名词从书呆子变成了同性恋。
听说蒋焱不知为何推迟了出国的计划,准备明年再去美国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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