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赫博

-----正文-----

他降落在黄昏，夕阳呈古铜色。

赫拉格落在甲板上的动作轻稳，没有声响，这也是无人发现将军总在傍晚时分离开方舟的缘故。赫拉格收起翅膀，从容地对博士点头致意，似乎对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举动并不讶异。

“我在等你。”

博士抿抿嘴唇，觉出一些干涩，他在风里待得有些久。

赫拉格走得近了些，披风在他身后轻扬。将军的眼睛极亮，如同一场燎原野火泛过山岗与平原时，他恰好立在崖上目睹。那样明亮、锐利的光，在他眼底跃动，把他往日里过分沉静的面容映得神采奕奕，在那瞬间博士恍惚以为看见了曾经的那位乌萨斯将领。

但这也是极短的一瞬，赫拉格很熟练迅速地恢复平常的神态。将军略低着头，带笑说：“是怕我通敌，特意来查岗？”

博士忍不住一笑：“这个玩笑太拙劣了。如果有一天，将军真有了通敌的心思，直接一剑解决我岂不是更轻松？”

我也不会抵抗你。博士把这句话藏住，却看见赫拉格的脸色蓦地冷下去。他立刻记起凯尔希曾隐约向他透露的乌萨斯往事，一些无法理解的别离与划开的舱门、怀表、遗孤和破碎的心。

赫拉格叹了一声，伸手在博士额头轻扣：“…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两人立在甲板的风里，沉默沿着围栏红褐色的锈斑，漫入海水。夕阳原本古铜色的光渐渐换了味道，在幽邃如镜的深海上裂成亮金色，随波浪折叠递向方舟。博士抬头望进赫拉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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