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海阔，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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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清晨的阳光从阳台透进来，吴邪瘫在副沙发上。一宿没睡的滋味并不好受，然而此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更令他难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将近十几只烟头。

难怪他无缘无故在这里做着引路人，合着他自己也不是真的活人。

记忆苏醒，随之而来的便是汹涌不可阻拦的情感。看着沙发上睡着的人，吴邪狠狠地吸进一口烟，这次他没有呛到，而是熟练地过肺后从鼻中吐出，整个人在烟雾缭绕中沉醉。比起他那跌宕起伏的一生，他做引路人的这些日子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足为道。他嗅着烟味，尝着苦涩，鼻粘膜不再脆弱的现状令他感到久违。他曾倾其一切甚至不惜毁了自己以达到目的，如今却还有拾回五感的机会，还有体味健康的机会，这对于活着时的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遥不可及。

生前的最后一段记忆他也模糊得不成样子，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在藏海花的毒性中长眠于世，还是如张起灵那浑浑噩噩的记忆中一般。无论是哪种，对张起灵来说都不是好的结局。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还有相见相处的机会。

吴邪在自己的思虑中陷了很久，久到不知张起灵何时醒来，一直盯着他看却不自知。

“哦，小哥你醒了啊。”吴邪呆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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