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

-----正文-----

这一夜，乌云蔽月，四下里暗沉沉不见天光，一阵鬼哭狼嚎的寒风刮过，巡夜的巡警搓了搓手臂，缩着脖子往一旁的小亭子里走去。

北平城有宵禁，戌时一到，任何人都不准在街上逗留，巡警料想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便偷偷坐在亭子里，摸出怀里藏着的小酒壶。

酒是提前烫好的，他美滋滋地灌了两口，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睡意上涌，就伏在石桌上睡去了。

在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驶出两辆小轿车。轿车未开大灯，犹如鬼魅一般穿行于黑暗中，直奔城门。

车行至半途，走在前面的一辆倏地停下，后头的司机猛踩了下刹车，轻声骂了句，又回过头看了看，见未惊动后座的人才放下心来。

自长街角步出一人，拦在两辆车前。那人行为古怪，撑着把伞，在夜色里看不清容貌。司机不敢鸣喇叭驱赶，只能打上手电筒下了车：

“谁？”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只见男人穿着一袭黑衣，腰间横着把长条状的东西，司机一时没看清，也不敢上前。

“问路人。”

大晚上的哪有什么问路人，司机当心有诈、不欲多言。还未等他上车，男人又开口道：“阁下可是徐二先生，此去出城正好顺路，能否捎带一程？”

他压下伞柄，抬起眉眼，司机看到了一双极冷的眸子。

长刀，出鞘。

一道白光闪过，刀穿胸而过，司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就这样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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