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正文-----

好些故事要是直接说结尾，大概就没什么人愿意听了。

但我这故事还是得打尾巴开始讲。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就站在尾巴上呀。

来，孩子，你坐过来，陪叔叔喝一杯。

来嘛，先别问那么多。你爸那会儿还陪我喝过好几回呢。

您认识我爸？

岂止认识。

这院子不错，够安静。就是难找了点。

……我爸住这儿能有十几年了。您真认识？别是走错了吧。

哈。太久没见啦。

你也住这儿？

不，我住得挺远，这两天临时过来收拾东西。您赶得巧，明儿个再来这就没人了。

这两天来的人怕是多吧。

也还行，也就几个街坊、三五个老朋友。大部分我都不认识。

不过不知道我爸住这儿的，就您一个。

这酒也真辣。不喝啦，走，带我看看你爸去。

一

木头，现在就剩咱俩了。

嗯。

说说吧。

说什么？

别装傻，木头。就三天前我跟你说的，我说给你三天，就给了你三天。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说啊。木头。

“既然来招惹我，你可得想好了。”

“我什么都不怕。你也别怕。”

……

“停！”

“今天怎么搞的你俩！说过多少回了，这个地方的空白要一直看着对方眼睛，眼睛！你们看的是哪？对视！对视懂吗！我就纳了闷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这还都专业话剧演员呢！你！你还比他在台上多站了十年，十年！功夫都站哪去啦？”阿申一把夺过旁边助理小心翼翼递过来的水，狠狠灌了一大口，呼吸平复下来，口气软了几分，“我也知道这幕不容易。行啦，反正这活咱也不着急，这样吧，我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够多了吧？你俩啥也别干，就给我在一块喝酒聊天对词找感觉。半个月以后要是还过不了这关，咱就直接各回各家得了，反正这戏也得黄。”说完一把扯过搭在充作沙发的椅子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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