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质

-----正文-----

她走在雾气弥漫的街道上，两边是湿漉漉的石墙，没有门窗，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

她走啊走，似乎已走了一整天，但还没走出这条街。雾气始终浮动在距她一丈左右的距离，前方一片白茫茫。她有些急了，四处张望，想找个人问问路，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正绝望之际，她看见前方雾气之中浮现出一片隐约的红色。她赶紧跑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孩子，他穿着红色的小棉袄，站在墙边，正抱着一只大梨在啃。

她抓住了救命稻草，问道：“阿弟，这里怎么才能出去？”

“出去？出不去的。”那孩子微笑道，“这是迷宫啊。”

“哦，原来是迷宫。”她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墙上没有门窗，只觉得有点可笑——自己怎么连这都想不到呢，一定被小孩子嘲笑了。

她正要继续向前走，忽然发现孩子的左眼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你眼睛掉了哦。”她善意地提醒他。

“没事，反正头都碎了。”孩子转过脑袋给她看后脑勺的大洞。透过血肉模糊的洞口，里面的脑髓若隐若现。

“哎哟，谁干的啊。”她心疼地摸摸他的脸，“是不是很疼？”

“姐姐，你好虚伪，你明明知道是谁干的。”孩子抱住她的腿，似乎在撒娇，“杀了我，就可以救你，你说对不对？”

她默默无言，感到冰凉的泪水滑过自己的脸庞——奇怪，有什么好哭的，自己到底为什么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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