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会

-----正文-----

清晨，雾气笼罩了乡野。林豫兮独自一人，骑着春雪，来到了颜家桥。

她早已派人打听了男人的住处，但还是找了半天，才在小巷深处找到一处破败的院落。院门没有关，她推门而入，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马在院中吃草。它长得膘肥体圆，谁能看出它一两月前还是一匹骨瘦如柴的劣马呢？

马恢鸣起来。龙野从屋里钻出来，看见她，愣了许久。

“哟，小海怪，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得吗。”林豫兮说着，毫不客气地走进了他屋里。

一走进男人的屋子，她就被惊住了。没想到一间破屋里竟别有洞天，墙上挂着画，地上铺着土人织的漂亮草席，柜子上摆着形形色色的新奇玩意。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显出主人的穷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精彩纷呈。

“不好意思，有点乱。”龙野惭愧地笑，踢开地上一堆用途不明的木块，拖来一把藤椅，说，“请坐请坐。”

林豫兮没有坐，她正欣赏着墙上的几幅工笔画。画的是她没见过的鸟，毛羽清晰，栩栩如生。“这是你画的呀？”

“是。”男人很得意，“我想画一个图册出来，让梁国人知道世上有这些他们从未见过的飞禽。”

林豫兮看向他有些混乱的桌子，那里还放着一张禽鸟图，才画了一半。那是他们见过的那对蓝雁夫妻。两只鸟儿交颈缠绵，跟她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接着，她又看到一张图上画着条圆滚滚的小黑鱼，那是她已经很熟悉的“小海怪”。她想到这亲昵的称呼，忽然有点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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