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正文-----

林豫兮的船还未驶入安萨岛港口，她就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初，这只是直觉，但很快，她就顺着直觉找到了理由。

海面上有点过分安静了。平时，这里总是有许多商船进进出出。而今天，虽然也有一些大小船只，但数量明显少了。而且，那些船的行动有点不自然。至于哪里不自然——她觉得这些船似乎缺少了一点“感情”，也就是寻常船只离岸时的依依不舍，或是靠岸时的兴高采烈。

“万物有灵。”她想起了昨天土人首领对自己说的话。那时，那丰腴的女子抬头仰视着树上的一只海鸥，忽然叹了一声：“它叫得很悲哀，似乎有什么委屈呢。”

船缓缓进入了港口。周围都是郑瑞藻的大船，全都空着，如同休眠的巨兽。林豫兮站在船头，看见了远处码头上的叶宛成和吴九，心中稍稍安定。但她随即发现，郑瑞藻不在，心中又升起了疑云。

“尤大哥。”她对身旁的尤独耳说，“你叫人先别忙着收炮。”

“嗯？”尤独耳有些意外，“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等会再下去。”她说。她没有告诉尤独耳，她嗅到了一种味道。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是危险的味道，死亡的味道。它们是她最亲密的情人，隔着老远，她就能感受到它们在迎接她。

她派人下船，把叶宛成叫了上来。

叶宛成被人拉上甲板，神色显得有些紧张。林豫兮锐利的目光打量她一遍，问道：“郑孟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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