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平最后说的是：“我要去锡萨克度假了！”不过后来他去的是附近的教堂和街道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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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平最后说的是：“我要去锡萨克度假了！”不过后来他去的是附近的教堂和街道殡仪馆。我被叫去医院确定他的遗体，有殡仪馆的负责人给我指路。瀚平看着很平静，像哪个朝代的皇帝。好皇帝。他在他的《我和一个音乐家去北极》里写：“在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老绅士终于不用装模做样地体现他的专业精神。”我想和他说，他现在依然做得很好，很专业。

过去的三十年里，我一直喜欢和瀚平说话。我们的生活没有戏剧性的曲折。没有婚姻，也不像谈恋爱。但我们无话不谈——谈得太多了——就像他作为一个老绅士对愤怒和爱过于旺盛的精力。有段时间他不是在生气就是在寻找爱情。

我曾经想过把我们的谈话都用日记记录下来。“记忆是你对过去的想象。”瀚平在《伞》里的语气像休谟，那位可爱的苏格兰前辈，“人的思想可以延申到整个世界，你对世界作出的判断只是你自己观点的表达。”我当然知道主观想象不可避免，但再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生活不是正确。生活就是不断的犯错，你吸取教训，重新来过，然后继续犯错。”所以我说服他我要犯错，我要写这篇文章，他算是妥协了，让我在他死后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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