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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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毕业班的老师往往会有很大压力。本科率也好，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也好，哪个老师不是熬红了眼地双手紧抓课业。趁着校门口的红榜还悬而未决，在冲刺的一个月里挣明面上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意在考完后的奖金不比别人的逊色。

不过，一般情况下，抓本科率这种事情，和蔡宇航成绩差不多的学生基本也都是放养了。

别人可能很忙，但是冼正衷觉得自己还有余力。他自己的班级什么成绩那是明摆着的了，不争不抢，教书只能是教书，揠苗助长他是真不会。冼老师常帮相熟的几个老师一起从食堂带饭，吃完了饭，别人休息，他看电脑。在地址栏输入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网址——他并不是多么想看，只是有些痕迹只有他一人得知，就此磨灭的话，像他这样性格的人，有些不甘心。看完了从历史记录里找出来，删掉这一条，又宁可把这些痕迹烂在肚子里。

因为失眠同样熬红了眼的冼老师在办公室里给自己滴眼药水。他不太能在办公室里午休，哪怕是眯一会儿，只消半刻看不见周遭的情况就会大大地不安。冼老师仰着头的时候还拼命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愣神，余光瞥见了办公桌旁多了一个人影。老习惯就是改不掉，身边有人站着他就坐不安稳。是来送作业的课代表，冼老师站起身的时候还差点撞翻了他怀里的一大摞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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