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又等到了小安的邀请

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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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疫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上头派了通知，江省医疗队统一20号返回。

回安市的前一天，程随陪季且安去了汉市公墓，手里抱着一大束苜蓿花。

他怀里是吴生华留下的包裹，要他放到刘非岩墓上。那块墓碑的确好找，上面有一颗有些老旧的红星。

墓前放着那本《月亮不是月亮》，整本书风吹日晒雨淋，早已褶皱得连封面都模糊了，两个人都看见了，于是沉默地对看一眼。

“给我包裹的是这本书的作者。”季且安声音很低，“他没有亲属，后来是汉市作协给他发的讣告，帮他葬在了另一块墓地。”

“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季且安对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说，“这些年，他很想你，没有忘记你。”

“或许你们已经遇见了，对吧？他告诉我，不要有遗憾，我的遗憾已经圆满，也希望你们能够，重逢时，依然如故。”他斟酌字句，想起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和他最后离开时浅淡的微笑。

天气放晴，阳光镀成金辉，洒在冷硬的大理石上。

程随把花放下，牵着季且安走了。

“你还记得那本书吧？”季且安说，“当时······”

程随笑着看了他一眼，他带着口罩，只能看见翘起的眉梢。

“你问我，我的月亮是什么形状的。”他的声音很坚定，“一直都没变过，不是吗？”他用手捏了捏季且安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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