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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陆离推开了天台的门，不远处的池震扒在栏杆上不知在望着什么。雨来得快停得也快，之前的那一场无妄之灾让池震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天台的栏杆是有些低的。池震倚着它，脊背就弓出了一道微微的弧度来。他又昂着头，温和了不少的阳光透过发梢，染得池震的一头卷毛也变得细软了。

——池震什么都好，正如温妙玲所说，“人很不错”。可陆离也知道，得到这种称赞的人总是活得很累。

也正如他亲自见识过的那样，哪怕陆子鸣欠他两条人命，哪怕他恨、他痛、他悲不自胜。可当一把上了膛的手枪顶着陆离的心脏交到他手上，他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踹了那么一脚。

池震真正无忧的年岁大概只有这么五六年，他之后沉浮市侩、也黑白不辨过。可二十年的风刀霜剑也没能将他年幼时就刻在骨子里的善良消磨干净。

通常陆离看一个人就是好人、坏人，而池震是说不出的定义。

他纯白，又有着一点点瑕疵，当然也干过坏事，却让他整个人变得更鲜活起来。

这点瑕疵使得池震成为了池震，而不是郑世杰董令其这些其他人。

很多事情池震不愿意说，陆离也不问，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两个人居然互相扶持着这么久。

陆离走向他，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径直走到池震身边，陪着他一起扒着栏杆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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