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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雪

-----正文-----

当然我没说的是,想这么干的人最后都死在了这把剑下,死在鹰泉。

“哎呀,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突然笑了,“我还欠你不知道多少个问题的钱呢。”

后来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即便在那些火边的晚上,漫无目的乱七八糟的聊天中,都避开了一切相关话题,好像那原本只是一片空白。

每个混迹于此的人都知道自己会死。这件事只有两个分别:得到自己所要的,和未得到便死去。我没见过格兰德这样的傻瓜——看雪?为此在地面上跋涉上千公里,风尘仆仆;为此游走在生死边缘,抛弃了居所,同类以及一切。

整件事情最可笑的地方在于:他并没能实现这个简单的梦想。他来到了北方,并且在深秋的时候死在了北方。

这个过程很简单,失误,受伤,溃烂,感染。人总是很脆弱。格兰德一直在等那场雪,在发烧和疼痛中,他艰难的呼吸,呻吟。

我想和他说算了吧……但梦想这个东西只能自己放弃。我渐渐疑心这是其他什么人向他留下的请求,因为实在是不会有什么人如此渴望这样单薄的,仅存留一个冬季的事物——除非这个梦想被赋予了个人情感的颤栗。

一天,两天,三天。伤口并没有好转。考虑到血腥气可能会招引来一些怪物,我甚至刨坑搭了棚子。这件事是他的失误而非我的,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但最后我竟然留下来陪他度过了最后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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