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会终结

-----正文-----

那时候我十六岁多一点，刚过生日二十八天。然后我成了萨图的手下。这把剑上不止染了怪物的血，还有人的。每一回结束我都仔细擦拭，但是这剑就是泛着很淡的血光，怎么也抹不掉。从我初拿到它就是这样。这血色也可能是剑对它最初主人的铭记，传说这把剑，他佩了十八年，从未用来杀人。

第一回以血开刃，却是他自己。

其实机会不少，萨图太自信了。我常常跟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的后背，想着剑刃该从什么地方砍进去。等我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剑鞘。

这太轻松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简直该算是礼物而非复仇。要是这世上真有魔法，我绝不会让他死的轻松。

这一等就是将近四年。他的养子在一座小城作领主，突然叛乱。那小子脑子挺聪明，联合了别人一同发难，甚至鸦群的主城都乱了起来。他的心腹被派出去稳定局势，我正好回来，就被他叫到身边。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甚至我在外面守了一会儿，就被他叫进去聊天。

“小朋友，你觉得是我赢还是他赢？”他问。

“您。”

“为什么？”

“因为您肯定留了后手。”

他咧开嘴笑了。

“这倒是。过上两个小时，我们就会听到他的死讯。”他像是在回忆，“这把戏我玩过许多次了。”

“听说鹰泉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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