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发光。
-----正文-----
又一年同学聚会。
年年聚会聊的总不过那些。那些世名世禄,日子如何。
十年聚会,他也十年没再见过吴辟。那时候他最好的朋友毕业后就几乎断了全部音讯。老同学倒是对他很有兴趣——大抵是他那时太耀眼了——逮着他问:“咱们为途哥怎么没来?”“有什么难处老同学总能帮衬些嘛!哈哈!”
他没有答。人们大概总是喜欢看到天才被锉磨了棱角磨折了傲骨。他们热衷于观赏凤凰坠落,流星熄灭,张扬夺目的少年变得圆滑世故。可耻而卑劣,好像他们能踩着那些人的躯体向上爬似的,指指点点,然后大笑。
咀嚼傲骨,几声笑撕开皮肉。
吴辟那会儿附庸风雅,给自己起字。叫什么呢?他问。
为途,为途。
“我想把那些——把那些阴秽污泥犁田似的,都翻出来,晒在大太阳底下,展在明晃晃的阳光底下。”吴辟叼着笔头笑,眼里有少年特有的锋锐,又好像透出柔软的温柔。或许是初冬的阳光太软,通通照进他眼里。
他于是沉默。
人们于是也不再问。大概是默认了什么。多个谈资,或者快活的本钱。
穆路生活普通,隔壁夫妻夜夜吵架,间杂孩子的哭泣。在那些喧闹而沉寂的夜晚,他只是搬出自己的琴,慢慢地拨一拨,然后再哼一首歌词如诗的小曲子。
吴辟现在怎么样呢?他想。那不是一个善于放弃的人。他固执得像一个没有回头路的将军。他是不是正在哪个城市里摸索探寻,还是僻远荒野里跋涉?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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