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蘅哽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几乎要脱口一个“傻”字，最终还是勉强压回去。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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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共事多年，两人的视线从未靠得像现在这般近。

薛铮可以看到杨蘅眼中无所遁形的波动，似是经过了一瞬的迟疑与思索。然而这个素来果断的人此时此刻亦是同样的果断，杨蘅后退一步，开口道：“薛铮，我待你未曾超出职责所在，亦希望你仅仅将我当做同僚下属。”

他的话语清晰平和，一字一句地掷于薛铮的脑中，将烧得炽热的神智逐渐唤回。

薛铮使劲吞咽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唾沫，才从干如火灼的嗓子里挤出尽可能平静的音调：“我明白。刚才的话，你就当我宿醉未醒罢……”

停了片刻，他又有些不甘地补道，“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吗？”

杨蘅挑眉，薛铮赶忙摆手道：“你放心！我绝不为难你！如果……如果……”

面前的杨蘅露出浅淡一笑，尚在慌不择言的薛铮不禁怔住，在他的印象中，还未见过杨蘅这样笑——薛铮一直认定这个眯眯眼从来只会假笑，要么嘲讽要么生气，不是在阴人就是在策划如何阴人，然而此时此刻，杨蘅的笑容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澄澈似水，温润如玉。

被这个笑容晃到眼睛的薛铮莫名觉得，不管此时杨蘅说出什么鬼话，他都会坚定地信以为真。

“好。”杨蘅笑着答道，“只要局势允许，我就不会与你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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