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正常的第一章……

-----正文-----

告解室小得好像一个电话亭。无邪一米八的大个子塞在里面，有点憋屈，又有点幽闭的舒适。细小的烛光烤着他的脸。再过半小时就下班了——不对，应当说是休息。神父的一生都应当是献给耶和华的，尽管无邪并不是时刻都能意识到这一点。他在笔记本上计算Elis的狗粮够不够撑到下次进城，涂画了几张今天来告解的几个人的他所想像的脸。

年轻人都渐渐离开了这个边陲的小镇，留下来的大多是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教堂的规模供过于求，做弥撒用的葡萄酒每次都能剩下不少来兜售给游客。无邪这种懒散又看上去不太虔诚的神父，也就没有被过多地苛求。

正当无邪啃到第三根指头的时候，帘子后窸窸窣窣地坐进来一个人。声音很轻，但烛光照出了一大片阴影。无邪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只是因为来者似乎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无邪进行了一天中最虔诚的祈祷——主啊，但愿这个人的罪过不要长到搞得我加班。但来者似乎有点害羞，沉默着，并不急于忏悔自己的罪。

无邪把手指从嘴里抽出来，将喉头的一口叹气咽回去：“愿神的光辉照耀你，孩子。告解你的罪，向仁慈的主祈求得到宽恕。”

对面仍然是默不作声。一只清瘦而苍白的手慢慢伸过来，大约是一个不常劳作的年轻人。中指和食指奇长，但比例赏心悦目。最引人注意的是十几张包着手的创可贴，把整只手裹得好像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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