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正文-----

天蒙蒙亮时，二月红就睁开了眼，却发现枕边人不知去向。

他瞧见张启山昨日穿的狐裘披在自己身上，换好衣服后又去了后院。

红梅仍未凋谢，今日的二月红在衣服外搭了件戏袍，他清了清嗓子，练起了牡丹亭游园那段的绕地游：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

罗衣欲换更添香。」

二月红刚打算唱下一段，便被人蒙上了眼睛。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张启山一手遮着二月红的眼睛，一手将一朵红梅插|在他的发间。

二月红感受着掌心里的温热，笑道：“寒冬腊月的，哪来的春色？”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张启山道，“红儿难道不是春色？”

二月红听完，转个身抱住了张启山。他个头比张启山矮上几分，这一抱就像挂在他身上似的。

“你怎么还记得住戏文？”二月红将耳畔的梅花拿下，放在鼻尖嗅了几下。

“牡丹亭是我娘最喜欢的戏。”张启山道，“可惜爹走了之后，她身子骨逾发不好，没过多久就走了。”

“你想听吗？”二月红问。

“什么？”

“完整的牡丹亭，你想听吗？”二月红看着张启山的眼睛，“我天资愚钝，唱的不好。但给我几天，说不定我就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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