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消失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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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消失的那一瞬间花满楼的心脏猛地骤停了一下，再恢复跳动时，便已是真正醒来。短暂的光明转瞬归于永恒的黑暗，但这黑暗此时却让花满楼生出了些许微薄的安心。他的背脊上此时已布满了薄汗，风从未关的窗口吹进来，落到身上使他顿时汗毛倒竖打了个冷颤。

“花平。花平！你在吗？你来一下。”花满楼在一片漆黑之中呼唤他的家仆。

没有人应答。是以他知道时候已经晚了，花平约摸已出门置办今天的晚饭。他摸索着坐起来，缓慢地穿戴整齐，下地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有些发酥。他扶着熟悉的家用摆设走到小楼的楼台上，步履生涩缓慢，一如他初盲的日子。

他全不费力地想起了陆小凤，虽然此人方才令他做了个无比可怕的噩梦。他想起在他初盲的日子里，陆小凤也才将八九岁，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却担负起了另一个孩子至少一半的心理压力。他常觉得他和陆小凤都是了不起的，因为这样的压力有时候就连成年人也承担不起。

那些日子里他终日郁郁寡欢，虽也并非无理取闹，脾气大抵不如何好。江湖上的人常说，陆小凤此人极重情义，然却从未有人夸赞过他极有耐心。

“陆小凤，我是不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初盲时候他经常这样问陆小凤。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于陆小凤来说简直是一种刁难，可他几乎每次都会告诉他，光明绝不是这世间的一切，纵然光明是一切，光明也绝非狭隘地指肉眼所能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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