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年年烟柳未折枯

-----正文-----

曾缙醒来的时候，他眨了眨眼，摸索着伸出手来，听到女人的声音：“公子，需要奴家为您更衣么？”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动人婉转的女声回答道：“九重天以上，是不分昼夜的。天君正与三界商议大事，大抵半个时辰后会来看您。”

“天君，”他迟疑了一下，“天君是什么？他是那个叫无尘的人么？”

“公子，此处切忌直呼天君的名讳。”尽管有责怪的意思，但宫娥的口吻依旧毕恭毕敬。

“可以带我出去走走么？”

“你在最后一道结界中受了伤，还是在床上好好休养吧。”

曾缙认出这是无尘的声音，于此同时，宫娥细碎的脚步声退去了。他坐在床上，摸索着手边的布料勉强穿上了衣服，周围没有别的声音，他却感到对方正在门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

“不是说要过半个时辰才来么？”

无尘推起两颊的肉拉了拉唇线，他已经不知道怎么笑了，此时突然庆幸弄瞎了曾缙的眼睛，看不见他的怪异的表情。

他走近床帷：“想你了，便来了。离恨天已经数百年无人居住了，比起你离开的时候，自然是萧条些。你若喜欢热闹繁华，我也可以带你去天庭。”

曾缙可以猜出对方想要自己问什么，却道：“不必了。既然已经见过我了，你便可以走了。”

“啪——”扇骨敲击掌心，一叠叠的玉击声在耳畔响起来，他反射性的循声抬起头来。无尘看着对方望着自己的方向，眼神却矮了自己一截，刚要脱口而出的“好”咽了下去，躬身在对方耳畔哑着声：“这是我的住处，你叫我离开，是个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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