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犯罪的可能。”

-----正文-----

【8】

九点半，把昏昏欲睡的儿子从后座叫醒，撒时装打着呵欠监督儿子洗漱上床，合上卧室门转身，就见妻子还端坐在客厅，披挂了件睡袍，坐在茶几边翻看剪报跟家庭相册。

撒时装亲昵地挨过去，握住妻子被夜间寒气冻得发红的手：“没睡呢？”

妻子顿了顿，缓慢又犹豫地把手抽出来，摩挲手边的全家福，头微微偏到一边，脸边垂荡的刘海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时装，你是不是有事情没跟我说。”

撒时装一愣，想起邮箱里收到的辞退通知，以及数封被拒的简历信，努力压住情绪，做出副轻松的态度，但在枕边人耳中，他的僵硬与发愣无法隐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妻子折过身来正视撒时装，声音里带上颤：“我想跟你好好谈谈，行吗？”

妻子的样子实在反常，撒时装顾忌卧室内刚睡的孩子跟同一屋檐下的父母，只能安慰妻子：“这是我个人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只要照原样生活就行了。”

“照原样生活？”妻子眼底泛出泪光，“你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照原样生活？怎么可能？！”

自己的收入的确是家庭的一大经济支撑，失业的焦虑在撒时装收到解雇通知后一直存在，只是他之前对此视而不见，努力平静生活，现在他的妻子用眼泪把横亘在他生活中的大象指出来，撒时装几乎被那瞬间爆发出来的焦虑给淹没：“相信我，我会安排好的，是我亏欠了这个家，亏欠了你。我今天都已经求过她了，她还是不松口……我明天下班再去找她，我肯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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