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充沛可能永远不适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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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日子零碎而反复，似乎不太值得一一写下来。家里通了电安好电器，酱酱子开始修稿，雨季结束时我们一同去梅梅的书店帮她运木料。

新打的书架经过刷漆定型，一排排林立而起，阳光正好，彩瓷碗盛满清酒，我们躲在吧台后面变成醉猫两三只，忙着吹蜡烛吃生日蛋糕，吃盐花生笑着打嗝。

若是偶有兴致，酱酱子还会歪歪斜斜地抱着吉他唱几首德永英明，我们敲起碗筷，和着“思い出も，青い空も，色褪せはしないから”。

可能是出梅让人心情愉悦，每至此时，我总在酒类的发酵气味、木头的锯末味和太阳味中想到一句箴言。

「连鸟儿都会在暴风雨后欢唱，那么阳光普照之时，人们为什么还不尽情享乐呢？」

然而虽是这样自勉，俗人依旧活得哀怨。

七月收到姐姐的家信，确定已经为我找好医生筹足药费，数着离别将近，前途未卜，就连夏日短暂的夜晚都变得珍贵。

我在这样的夜晚，常常借口早睡躺在床上，实则借着光偷看酱酱子写字。她习惯沐浴后边写边晾头发，黑发垂到腰间，荷叶裙到大腿，锁骨、肩胛……骨骼都是未成年与成年之间的纤细感，身体却像春生的枝桠，匀称、温暖、柔软，略显肌肉的轮廓。

美好意味着未来，我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心想这幅躯壳苍白消瘦，都不知道秋天过后还能不能健全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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