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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

碧空如洗，宿安道背着手立在门边等虔心。先生回来了，这是年后第一次讲学。

宿永仁裹着一件大披风从另一个角门绕出来，没成想还是和他撞上了。

这时虔心正提着食盒出来，宿安道冲她粲然一笑，意图免了她许多惯常的唠叨。一身翠萝纹路的长衫把宿安道拢着，春末有寒，也不晓得站在暖阳底下他到底冷不冷。

同虔心道了别，宿安道才像刚发现宿永仁一般对他点点头。未敛的笑凝了一会又化开，露出一口白牙，“八弟，一起走吧？”

宿永仁猛地扭头，招呼着书童立即走了。

宿安道自己把食盒提着，悠哉悠哉地跟在后头踱步。

读过的诗文在他肚子里酿着，他知道这世间有许多的好东西，可长期求不到，也就乏了。走到一半了，前头的人步子慢下来。

宿安道抬眼，眼底下是睡眠不足的一片乌青。“怎么了？”他粘着嗓子，低头走路把他走得半梦半醒，说话不自觉就带着鼻音。

“你很困？”宿永仁扬眉，拢着披风走得太快，他现在有些气喘吁吁。

“你很累？”宿安道反问。一脸倦色倒也说不上挑衅。

宿永仁拧着眉，歇了一会，把手上的纸包拿出来，“你是不是没用早膳就出来了？”

宿安道没停下，照着他那个晃晃悠悠的速度经过了他，朝纸包看了一眼，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糖馅的，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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