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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

还是得由墨道人来收拾残局，他望见宿永仁那张鼻青脸肿的可怜相，很是鄙夷地“啧啧”两声。

“这张家，你只算得他们金枝待嫁，却算不出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是吧？”

宿永仁扶着门框喘气，脸上尴尬异常。

“你算不来纵横的因果，就不配插手，这次把自己绕进去，能不能长记性？”宿安道想把话题岔开，可自从宿永仁砸了罗盘之后，墨道人就对他没有好脸。他能察觉到墨道人内心的某种纠结。

“你别开口！”拂尘挡在宿安道的鼻子下方，墨道人揪着宿永仁的领子把人拎进了观里唯一可以称作“殿”的屋子。那里供的神像已经斑驳不清，反正也没有香火，他们也不知是哪尊神。

门被关上，宿安道只能心焦地在门外踱步，听见里面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术有真假、道无大小……此心证道……此身正道……”等等墨道人从来没有义正言辞堂而皇之宣扬过的东西。

他喜欢教他们做事，从不爱教他们做人。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

墨道人训斥够了，一脚把门踢开，收拾东西准备朝张家去帮他们擦屁股。

宿安道冲进门。天已经晚了，殿里又黑又空，那尊无名的神像和宿永仁对立着，弥漫起令人牙根发涩的恐怖。他过去扶着宿永仁的肩膀，小声询问，“脸上的伤还疼吗？”

却猛然发现宿永仁憋红了双眼，满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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