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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

香火旺起来以后，墨道人开始重视大殿的装点。香客散尽，他总拉着宿安道和他一起撩着袖子上上下下地清扫一番。

宿永仁在院子里做推演的功课，把一些香客留下的问题从近算到远，从月算到年。余光扫见了宿安道脸上的疤，心里一乱。

——那天火把整个宿家都烧了，他受伤了吗？

宿安道倒了最后一盆水，回头一看，原本在院子里忙忙碌碌掐算着的人却不见了。

“小八？”

“永仁——”

师徒二人寻至深夜，依然无果。墨道人现在已经不好算到宿永仁的下落，他一开始算，就是师傅和徒弟之间无穷无尽地斗法。

“仁伢子不想我们找他。先睡了吧。”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墨道人撇撇嘴，“你不是不信？”

宿安道急得火烧眉毛，“师傅，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我怀疑他知道了，回去了。可你要找他，事情结束之前，一定找不到。”

宿安道冲回屋子，捞起两件衣服随便卷了卷，就要往姜城走。墨道人也不拦他，任他闷头扎进黑夜里。

宿永仁还会回来。因此他不着急。

他不知道宿永仁此时已经发了疯。

往事未必珍贵，但如果隔断过去和现在的是血海深仇，那么就有了万万种使人陷入痛苦的理由。

推演之法从单纯的知晓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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