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箐说,都是过日子罢了。
-----正文-----
没多久,茶叶街拆了。
阿箐仍是背着那个筐,拖着儿子去找生计。
生活结实了阿箐的身体,坚韧了她的意志。她找到了工作,在工厂里。
包吃包住,顿顿有白菜,偶尔有肉饼,白饭管饱,蛮好。
没日没夜,循环往复。日子像流水线上的包装盒一样,单调,但安稳。
阿箐说,那段日子早记不得什么了。
夏天很热,车间粉尘多,身上容易起红点。
冬天很冷,干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撕破皮肤。
儿子读书很用功,少生病,在宿舍很得其他阿姨的喜爱。
这几个“很”,是仅剩的框架。
框架里另有两根坚实的柱子,共同架起了阿箐的记忆——
一是婆婆离世。
那年,大儿子刚上小学三年级。她仓促回了趟老家,把儿子托付给同宿舍的人照顾。
老家那两层楼的小独栋空空荡荡。最后一个主人也走了。
阿箐料理好婆婆的身后事,一并把房子卖给垂涎已久的伯伯。攥着轻飘飘的存折,头也不回离了去。
再是父亲去世。
那又是几年之后的事了。她领着比她高一头的儿子,一齐回去送别父亲。
到本家时,父亲尚有意识。握着阿箐的手,说了很久的话。多少年了,父亲第一次如此握着她的手,竟也是最后一次。
阿箐永远没忘父亲临走前的吩咐,“都不许哭”!
父亲的爱是骄傲的,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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