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

-----正文-----

秋夜中了无声响，草丛间一盏灯笼在前引路，火焰静寂地耸动，所有影子都是私密的。露水洇湿的衣摆上，犹如月影的水痕上下浮动，是杨湄正穿过小径，等她停在湖畔，那露水的影子也被月色吞没了。

引路的宫女回去了，杨湄站在月下，除了眼前的一片湖水，那叫她来的人并没有出现。她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是做了件傻事。李润早晨同她道：“阿湄，今晚到镜湖来，好么？”他的眼神坦诚而纯和，杨湄看着李润微微下垂的眼角，内心竟不想拒绝，便迟疑着点头应了。此时她再度站在这里，心似乱麻，有些不可捉摸的慌乱，几乎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一只船泊在岸边，李润站在船上，双目晶亮，向杨湄伸出手，微笑道：“不要怕。”杨湄的心忽地定了，顺势牵住他的手登上船头，甫一立定，船身悠悠晃了一下，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立即都红了脸。

船身只容得下两个人，李润与杨湄相对而坐，由他划着桨，向湖心游去。彼此照例无言，水上月光与星辉共浴，将小船包围，好似一场溶溶幻影。杨湄把手浸在水中，看它从指缝不断流走，目光再向上一点，便看见李润的倒影，也随水波一齐流动着，预备要时刻破碎似的。她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李润觉察到目光，只笑了一下，轻声道：“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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