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翅膀把山谷覆盖上，无一人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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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之踵

她在这个夜晚梦见了鲜血。

她看见瘟疫从血里升起来，沿着地面像是冰冷的蛇一样漫延。整座城市——她熟悉的城市——在软泥一样的地基上缓慢地下沉，钢筋和水泥压碎了骨头，腐朽的脓血从裂缝的土地里被挤出来。

她看见死亡狂笑着吹响口哨，额上写着瘟疫二字的女人从天而降；她用翅膀把山谷覆盖上，无一人活了下来。

——然后她忽然醒来。

“薯片小姐。”周棋洛的声音低低的，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眼睛倒是看着门外的什么地方。

他说道：“他们来了。”

实际上，他们在之前的某一天就预料到这件事情会发生。

在Hephaistos从防火梯入侵了白起的安全屋之后，他们就不得以地开始轮流守夜了，这一日的凌晨他们被白起挨个拍醒——人体闹钟的手上还拎着一把自动步枪，这可真是一个很温和的叫人起床的方式。

许墨基本上不睡觉，他站在窗口边上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家神，李泽言在两秒钟之内把自己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挣扎出来，开口的时候除了声音有点哑以外没有什么其他不妥。

“他们来了？”他问。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实际上，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了，这一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的凌晨时分，马上就要进入新的一年。自从他们十月份在那场假面舞会上弄到了敌方的人员信息以后，没过多久就从之前的安全屋转移了出去，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担心有一天对方会发现他们藏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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