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味道唤醒了伯爵。

他打开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移动卧具的盖子起身。

他的随从正伏案而眠，夜鸟从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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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味道唤醒了伯爵。

他打开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移动卧具的盖子起身。

他的随从正伏案而眠，夜鸟从灯下飞过时镀上了金色的翅膀，化作随从的睫毛，轻轻颤抖。

伯爵用手指贴住少年的脸颊，柔软细腻的触感并不亚于卧具中的黑色绸缎。

“伯爵。”艾德华露出朦胧的微笑，用脸颊磨蹭手指，“抱歉，我又睡着了。”

“没办法，睡神总垂涎于美丽的少年。”伯爵拨起他的下巴，甜言蜜语，“夜晚并非为人类准备，你们当然会逃向梦中。”

“我的主人，”艾德华轻声道，“我想在黑夜里伴您左右，永不分离。”

诚恳的声调，颤栗的誓言，未令吸血鬼产生动摇。伯爵坐在桌前，艾德华便知道自己的请求仍旧不会在今夜得到回应，顺从地偎进他的臂弯，从他手中接过柔软的羊皮纸。

在与伯爵相遇之前，他只读过圣经，太多的词于他都是陌生的，每当他出现长时间的迟疑，那两瓣总是戏弄他耳垂和脖子的嘴唇便吐出动听的音节来。

沉睡了整个白天的吸血鬼，任凭鲜血掠过鼻尖、挑逗獠牙、引诱舌头，却一味压抑饥饿，享受煎熬。

“如果您想喝我的血……”

“不。”伯爵说，“读下去，用你动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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