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山色
-----正文-----
上大学的时候,工作的时候,下病房的时候。我经常会很怄气地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精神科医生这种蛋疼的工作。容易受伤,总被人误解,薪水微薄。
不过后来想想,我这么个遇事总是翻来覆去地纠结的人,大概是天生适合进精神科的。我是说,进精神科做医生。我们这样的医生是不能像孟小园那样直白而坦荡地生活着的,那会让病人觉得隔阂疏离。我们必须贴近他们,理解他们,伪装得好像我们是跟他们相同的,才能得到接近的许可,慢慢把他们从与世界的障壁中拉出来。但是装着装着,我觉得我好像也在以某种缓慢的速度被那些家伙拉到他们那一边去。有时候我看着病人的眼睛,会忽然觉得心里悚然。那些或迷茫或蠢钝或阴郁或疯狂的眼睛后面,好像都藏着一种让人惊慌的冷漠与兴味盎然:看你什么时候到我们这边来,你迟早会到我们这边来。
大概说得有些夸张,我的确是偶尔会忽然感觉到和这个世界的脱节,但是做这一行,我终究精神正常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这也就够了。不过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更清楚地感觉到我和孟小园之间巨大的鸿沟与差异。
跟孟小园在一起两年整的那天他忘记了纪念日,我跟他大闹了一通然后激烈地做爱。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他睡得像头猪,我看着他的脸觉得我已经不能再爱他多一点,胸口像有只大手把我的心肺整个攥紧。我极其恐慌地穿好衣服跑出门,在楼下抽了两盒烟然后回家去,告诉迷迷糊糊问我去了哪儿的他我只是去买箱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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