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焉

-----正文-----

*《堤》au，部分时间线与设定参考《地铁2033》

一. 2023 海上

2023年，冬天，夏之光八岁，戴着灰色羊绒帽子，双脚分立踩在从A城驶向首都的甲板上。当时形势已经很紧张，人们讲话时窃窃私语。天总是很阴，常有直升飞机刮过空气嗡嗡作响。

夏之光称它为锯木头的声音。他在木屑纷飞的想象中，凉飕飕泛着咸味的海风里，留下他童年里最为深刻的记忆。有个青年站在甲板尽头，白色栏杆最末端靠近船尾的地方。他穿黑色大衣，戴金边方框眼镜，背倚栏杆注视他。

夏之光记住了这张脸。他在后来的日子里回想，才发现那是和平的最后一天，童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已经说过，当时的形势很紧张，战争一触即发，谁也料不到弹药会率先在海面上的孤船爆炸。

它落下来的时候像白夜流星。锯木头的刀还在继续。回忆因其刻骨铭心才区别于普通记忆。刻骨铭心的是鞭痕、刀痂和枪孔，无一例外要首先经历惨痛。

这是夏之光有关童年与和平的最深刻的回忆，黑色的衣服和惨白的脸，白夜的流星。

有人死去了。

二. 2033 地下

战争的余烬一烧十年，人类终究在糟糕的地球上区分出了胜利者和失败者。红的旗帜和白的旗帜被无差别的辐射通通逼回地下——幸亏聪明的人们未卜先知，早已为自己挖好了去处。宣告胜利的人占领地下铁站台与隧道，失败的人被关押进废弃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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