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闻，齐嘉，齐洛，齐南，磊闻

-----正文-----

FOREVER YOUNG/2020.6

“一颗不会说话的星星，丈夫说。

但是它会唱歌，女人回答。

它唱错了，丈夫说。

但是很好听，女人回答。”

《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

张颜齐今天醒得很早。手机上有朵稀拉拉滴水的乌云：降雨概率90%。他竖起耳朵听了听，还没有雨声。床头的秒针在动，滴答，滴答。原来时间是一格一格走的，他想，就像爬楼梯，像硬纸板搭成的装鸡蛋的盒子，散步时候栏杆上起伏的花纹。你把手指放上去，然后——一，二，三，不由自主地开始计数。时间是诱导我们走向数字的东西。

翟潇闻把这个蓝色闹钟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确实笑了，这一点张颜齐记得很清楚。精品店总装修得像半个天堂，假钻假水晶，灯光一照全都澄澈明亮。过度明亮到晃眼睛，他想。翟潇闻穿着粉色的制服衬衫站在柜台后动作麻利地收银。他手边摆了一只摇头晃脑的棕色陶瓷小熊，圆耳朵上系蓝色的蝴蝶结。收银机器发出清脆的声响，叮，翟潇闻顺手拍拍小熊的头。谢谢光临，谢谢光临，它仿佛在说。咧开的嘴巴里装着一颗桃心。

闹钟很小，上礼拜给它换电池费了不少劲。张颜齐瞥了一眼钟面，差五分钟到五点。赵磊没有回来。他本不该从隔壁听见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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