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正文-----

大年初二，一大早上我就开始使唤狗崽子给我写语文作业。

不用费脑子的东西，对着答案复刻一遍就行。他看起来好像很不乐意，嘟嘟嗓嗓说这些东西要让我自己来，但被我教训两句后讪讪闭了嘴。

什么都不干就想在我家白赖？

哼，才没有那么好的事。

我倒是悠闲，写两道数学题就抬头检查一下他是否消极怠工。

虽说嘴上哼哼唧唧、百般推脱，但真正做起事来倒是毫不含糊，一笔一划规规整整，标准的行楷，和我的狗爬字完全两个样。

“其实你可以……”

我砸着嘴放下笔。

“嗯？”

他手上动作没停，歪了脑袋侧过来看我，把那句‘蟪蛄不知春秋’填上。

“……可以稍微写乱一点点。”我吸了吸鼻子。“你这一看就不是我写的作业。”

“唔。”他又把我的作业本往前面翻了几页，找到我的字迹，蹙眉怔忡了下，然后翻回来，握笔姿势都变了，对着我的狗爬字慢慢模仿。

他安静做事的时候是不一样的面孔，微垂着眼眸，嘴唇紧抿着，目光不移分毫，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

“我怎么听说——”我用手支着脑袋，用另一只手轻轻戳他的脸，“你在你们班不怎么爱说话。”

“要说什么呢？”他撂下笔，也看向我，脸上的表情似是疑惑似是无奈，沉默一会儿，回答：“多数情况下，我都觉得他们的聊天话题，我融入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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