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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那一年,我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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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给上司递了辞职信

-----正文-----

参加叔叔葬礼的那一年,我二十五岁。

事实上,在叔叔往生之前的三年,我都在他身边陪著他,深怕他哪一秒忽然就闭上了双眼。

三年前,当时我人还在台北工作,上班时间,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叔叔打来的,这很反常,因为叔叔从不在我上课和上班的时间打电话给我。

“喂,小海,对不起……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是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我当即离开了工作的位置,随手自办公桌上,抓起一包菸和打火机,来到阳台的吸菸区。

点著了一根菸,我站在直立式菸灰缸的旁边。

这裡是视觉死角,比较不会被经过的人,尤其是同事和上司,透过落地窗看见我在抽菸。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菸,吐了出来,为叔叔这一通突然的电话做足了心理准备,然后才问道:“小伟,你怎麼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虚弱。”

“我……没什麼……我只是……”

电话那头的叔叔听起来好像快哭了,可是他终究是什麼都说不出来。

就像三年前在浴室裡那样,他有什麼事瞒著我,但他面子太薄了,对著我他开不了口。

“算了,对不起,我没事……你先继续上班吧。”

还没等我回话,他就自己掛断了电话。

我也还要上班,没时间搞琼瑶大戏、不断逼问对方,只好先给他发了一则讯息,同时也给妈妈发了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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