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是不莱梅视角。

-----正文-----

在我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时，我看见艾尔诺正叼着面包回头看我。他看上去像是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我睁眼，把刚咬进嘴里的面包拿出来，换了没咬过的一边塞进我嘴里。

“查尔斯，早上好。”艾尔诺愉快地对我打招呼。

我睁着眼往窗外看，光线相当充足，看来太阳已经出来了一阵子。我讶异地发现，艾尔诺此刻正处在一个相当放松的状态，他坐在我身边，懒洋洋地眯着眼，看上去随时会睡过去。

我很少见他昏昏欲睡的模样，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艾尔诺就一直处于清醒和入睡两个状态。他缺乏一个平稳的过渡，仿佛他只要闭上眼就会睡着，而但凡我叫他一声，他就会像从没入睡一样张开眼望过来。

看来他今天很高兴。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他做了什么，于是那些零碎的片段立刻闪现在我脑海里。

我记得我抚过他背后伤疤的触感，艰难地挤在摇摇欲坠的破床上，我把他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抚过他的脊背，像在摸一只忠心的猎犬。艾尔诺身上都是冷汗，有些是因为疼痛，还有些是因为风寒。我脱下他湿透的衣服，让他和我贴在一块取暖。那时候艾尔诺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梦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叫我快走。

我知道他又梦见了那些日子。

艾尔诺和我是在荒野遇见的。

那时我被抢光了身上的东西，那些家伙绑着我的手，把我拖在他们的马后面跟着走。就在我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于极度疲劳和口渴的时候，艾尔诺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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