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利诺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成为他们两个中间比较冷静的那个。
-----正文-----
他梦见那些彩色玻璃镶嵌的玫瑰窗片片碎裂,从腐朽的木框中脱离出来的并不是玻璃碎片,而是五彩斑斓的蝴蝶。那些蝴蝶呼扇着翅膀飞落下来,轻翼的边缘如刀片般锐利闪烁。
它们的翅膀如羽毛般柔软地抚过他的皮肤,留下微不可见的龟裂形状的伤痕,如同蛛网般蔓延。他的肉眼看不到伤痕究竟在何处,只能感受到阵阵钻心的疼痛。
当他伸出手去摸那疼痛的源头之处的时刻,发现触手可及之地全都是粘稠的鲜血,它们沿着他的手指滴落而下,像是冰冷的虫子蠕动着爬过。然后他的手指摸到了自己的颈间——正有一根钢琴弦在那里逐渐勒紧,深深地陷入到皮肉之中去,那像是蛇,像是死亡冰冷细长的手指,命运女神手中的纺线。
然后他就自梦中惊醒。
赫斯塔尔猛然睁开眼睛,在粗重的呼吸之间瞪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当然那里并没有自花窗中缓慢落下的彩蝶,也没有琴弦和横流的鲜血。稍后,他厌恶地意识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而这些汗水还在缓慢地毁掉他的床单。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之前设定好的起床时间之前十分钟,而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他的“床伴”——赫斯塔尔在脑内谨慎地选择了这个词语,因为炮友不会在对方家过夜,而恋人……阿尔巴利诺跟恋人这个词差了十万八千里——早就不知所踪,从门缝里零星飘散出来的一些炒蛋的味道指明了对方的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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