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正文-----
他又醉了。
昏昏然游走在浓浓夜色,踉踉跄跌于苍黄土地。他把酒坛朝脸倾倒,可怜的几滴落到他的脸颊,他睁着惺忪的眼松开酒坛——酒坛在砸到他前被一只手接住。
“……暗一”他说。
“是,我是暗一。主人。”那只属于暗一的手的虎口有着厚厚的茧。是习武之人的手。
暗一把酒坛放远。
他没有得到命令。
但他扶起了他的主人。
暗一垂首等待处罚。
暗一的主人,他,他醉得太厉害了。他忘了很多事。他觉得自己正靠在木桩上——但他不是正靠着暗一吗——他把手往上摸,摸着肩、摸到颈、再往上是脸,粗粝的、柔软的皮肤。这确实不是他儿时倚靠的木桩——这是一个人,有着血肉之躯的人。他点点头。又点点头。他摸着暗一,他醉醺醺的:“这是不是你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嗯?”
暗一沉默不知作答。
他是睁着眼的。他能看到。他只是记不住。他看到月光下的暗一的深蓝的眼、比月光还薄的唇。他摸着那张唇,他想这儿真有个嘴巴吗?他用手指想撬开那口薄唇。暗一顺从地张嘴。他摸到嫣红的舌。
红舌窄窄。蛇信子一般。
他想起他小时骂暗一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闷闷地笑了,他想原来该是条蛇。
“你有没有毒呢?嗯?你有没有毒?”
他自顾自地问着。没有期待回答。
暗一也确实没有回答。暗一的舌头在主人的手指中被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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