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自己不望一望他，这世上，还有没有旁人，会记得这条笨笨的小金龙呢？

-----正文-----

13

“师父。”小家伙又像个烦人精一样来吵他了，“师父，你睡了吗？师父？”

林风弦不动。

忘忧的龙角动了动，他垂下眼来，低声：“方才那只仙鹤，说的是什么意思？您不是一直拒绝同我采阳补阴的吗？”

灯火微暗，忘忧凝着那烛芯，忽而伸手往虚空一指，伴随一声轻微的响动，那蜡烛竟重新燃了起来。

可忘忧并不高兴。

火光煌煌，照彻四壁，只有床上裹着被子的人仍蜷在黑暗里，无动于衷。

“他还说您做过很多次了……很多次，什么？”忘忧努力地咀嚼着仙鹤的话语，他的智识唯独在此时却登峰造极，“怪不得您总是逼我学习，怨我进境太迟，可当我真心……真心想要您的时候，您却又……您到底，将我当做什么呢，师父？”

床上的影子像是颤了一颤。

像是过了一劫那么久的时间，林风弦开口了：“捡到你的时候，我确是想过用你采补。”

忘忧抬起头，深黑的瞳眸死死盯住他的背影。

“可是与你做了多年师徒，我想自己总不该耽误了你。”林风弦又道，“是以变了心意，只盼你能成才罢了。我本不愿让你误解——”

“那方才，”忘忧低低地、咬着牙道，“方才，都算什么呢？方才，师父——”

“是我的错。”林风弦很快地应了下来，“你不要细想了，这种事有悖人伦亦无益于修行，我不会再害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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