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戒烟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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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L在一块那会，我总在熬考试，巴掌大的小出租屋里，总是弥漫着咖啡味，我虽然穷，但还是有点讲究，不喝速溶的，要喝鲜煮的，咖啡特有的酸味，黑咕隆咚的灌下去，要是还困，就拿L廉价的薄荷烟抽，清凉的，刺鼻的，搅着咖啡味，陈旧的少年时代。

L实在是个好脾气的，我作息不规律，他也就跟着我熬，抱着个抱枕头一点一点的，我那时候中了爱豆审美的毒，很是喜欢L那一头小卷毛和白皙干净的脸，穿着毛绒睡衣的L，怎么看怎么可爱，常常忍不住去吻他，然后被他反客为主的制住，在苍凉的木板床上做爱，硌的浑身骨头疼，L总是很温柔的，抚摸拥抱进入都是轻轻柔柔的，弓着身把头埋在我颈窝，不怎么抬头，像做错事的小孩，我总是沉默的摸摸他的头，似在安抚，那会儿总都漂泊不定，承诺连开口都没资格，总是很苦痛，做爱都苦痛，冰凉的夜里，落下几滴月亮一样的泪，然后紧紧的拥抱着入睡，我是真的爱过L的。

我和L认识在一间便利店门口，彼时我刚陪老板结束酒局已是深夜时分，大腿不知道被多少个能当我爸年纪的老头摸了，已经很麻木，其实卖身求荣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我向来活的很低贱的，当我脑子正在盘算着如何把自己卖得更值钱一点，猝不及防的碰见了L，他站在便利店门口，像是在发呆，眼里透出对食物的渴望，我不是什么善人，但他实在是太好看了，乌黑的头发和白到透明的皮肤，穿着白色羽绒服，像个混血小孩，鬼使神差的，我走进便利店买了个面包递给他，他看了看我，接过面包撕开包装，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着，他的瞳孔是茶褐色的，很温柔的颜色，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盯起他看痴了，直到他把面包吃完都没回过神来，他小小的叹了口气，脱下羽绒服把我裹住，说“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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