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夜当真是你来到我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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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言,赵孟頫也能感知,北巡回来的车队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一时如阴云压顶。
皇帝一行安置妥当后,尚食局已经备好膳食。服侍着贵人们用完膳,迎驾的省官才能分得点汤食。待他沾到碗筷,等待他的早已是冷硬的羊肉和糕饼,却又无从挑剔,只能就着汤水草草果腹。白日灌了半天的冷风,此刻又吃着油腻腥冷的肉食,一时胃腹胀痛不止。
他头昏脑胀,却又不得休息。皇帝连夜召集省臣议事,他有幸参与旁听,但昏沉的头脑早已听不进任何言语。隐约听到众人说着什么“海都”、“叛王”,但见皇帝面色不虞,沉闷不语,心知又是边事告急——西道诸王扰边侵犯,乃是元廷多年未除的顽疾。
可此刻身体不适,哪有心情替朝廷忧心,好不容易忍到了议事结束,脚底已像踩了棉花一般忽轻忽重,胃里却如坠重石,翻江倒海。刚摸到了帐子,勉强下肚的肉食便尽数呕了出来,胃腹却还是痉挛作痛,脑袋裂开般地疼,内里滚烫,周身却是发冷。
此行匆忙,却连祛寒的药物都未准备,只能讨来些热水勉强饮下,糊里糊涂滚上了榻,躺下后却是冷得发抖,脑中纷纭,乱梦不止。
他一个五品郎中,初来京师不久,此番北上,连身边照应的仆从都没有。身体酸沉,忍着胃腹的胀痛睡去,没多久,喉咙又干渴似燃起火来,想要下榻寻水,恍惚想到案上的热水早已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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