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满离别

-----正文-----

孙浩然见到赵聿明的第一眼，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只穿了套休闲服，在这家咖啡馆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像是误入高级住宅区的平民，连踩在地砖上的脚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赵聿明眯着眼看他，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冰冷而阴沉的眼神。赵聿明来的很早，他站起身来，神色微动，将手抬起。

他故意给了孙浩然一种将要握手的错觉。

孙浩然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眼见着他局促不安地探出一只戴着运动手环的手，赵聿明慢条斯理地松松领带，故意忽略了那伸出来的试探的触角。

孙浩然的呼吸沉重了许，他咳嗽一声，故作无事地抬手抓了抓鬈曲的鬓发。

“你好，”赵聿明嘴角噙着一抹笑，假惺惺地为他接过一旁服务生递来的咖啡:“来得很早啊。”

孙浩然神色惊异地看着他，眉头紧蹙，不发一语。虽然二人已经在私下多次短信联系过，可一听到赵聿明说话，孙浩然依旧会有一种悚然的感觉，令他十分不适。

赵聿明也很想听孙浩然说话，再对比下他和他的异同。但众所周知，自己听到的自己的声音主要是以骨骼和肌肉为介质传递过来的，而别人听到的自己的声音主要是通过空气传导过来的，因此他并不能体验栖林的感觉。

但这并不重要，赵聿明很会利用现代科技来为自己做事而助力，手机里的录音软件早就开始运行了，那个虚拟形象的录音机欢快地转着，正如他此刻畅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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