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未来

-----正文-----

大年夜是这个城市一年中最冷清的时候。

开着车在成武大道上行了四五公里，蛇立只看到六七辆车，路边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天上又下雪了，雪花在车灯亮光中纷纷扬扬，被归心似箭的车轮碾过。此时是晚上九点，团聚的时刻，高楼中一格格亮光照耀着，那些暖洋洋的窗户里会上演一些情节，那些人会吃一桌好菜、说一些稀松平常的话——蛇立不由回忆起高三的某个寒夜，那天他立在莫关山家楼下，遥望那扇温暖的窗户。家人之间的气氛是怎样的，于他而言，如今已不是一件全然陌生的事。

他们三人几乎是被贺天赶出来的。

阿丘喝醉了，举着绵绵不停说胡话，转着转着还不小心碰坏了贺天家的花瓶摆件。贺呈倒是没醉，微醺，坐沙发上跟莫关山说贺天小时候的糗事，不带停地说了半个钟头。贺天烦躁得很，不好阻止他俩，只能不甘不愿地去找蛇立：“那个，你把他们带回家吧，不然真没完了。”

蛇立在厨房里倒饮料喝，莫关山做的柠檬水，酸甜凉爽，好喝得很：“……你是怕莫关山嘲笑你吧。”

“谁小时候没点糗事。”贺天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瞥眼看见饮料缸里见底了，面色倒黑了一下：“喂，这是莫仔留给我的！”

“莫关山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这点儿饮料你还要跟我抢？”鄙夷地放下杯子，蛇立斜他一眼，转个身慢悠悠往客厅走。贺天也斜着他，双手插兜在后头，冷不丁来一句：“说起来，一直忘了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跟莫仔就不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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