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甜甜地叫道:“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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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柏还困得紧,头也疼。
怀中仍在甜睡的白榆似是听见动静,不耐烦地蹭了蹭,又卷着被褥的一角滚到另一侧去了。
“午膳后……”他替白榆拉上被褥盖好,自己也有些昏沉,“再宣岑元辅进宫述事。退下吧。”
他便又侧身将白榆虚抱在怀中,枕着同一个玉枕又睡着了。
冯宁想起那一群候在金銮殿等着上朝的大臣,也很头疼地退下了。
直至日已三竿,白柏才清醒了。他揉着额起身更衣,俯身看了会儿白榆,见他恬睡,不免心动,在他额上轻烙下一吻。
春宵苦短日高起,他算是明白为何了。
他正欲离开,忽又被白榆拉住。他的手劲并不大,稍一挣便能挣开,但白柏没有。
白榆似有所感知,喃喃道:“……父王。”
他许久都未曾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一愣。
未至午时,日光慵懒地透过窗纸,洒在殿内几株观赏的小榆树上。
也有几缕碎光析过芙蓉帐散在白榆的睡颜上。
白柏叹了口气。
几场秋雨后,天气转凉,白榆待在乾安殿里的时间便越来越长,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懒了。他原先总想着出去,富丽堂皇的宫殿仿若是他经久不解的噩梦,可近来梦醒,却只想赖在白柏身上,连天高地迥的愿望都淡了。
白榆不解自己的心绪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他常常对着月光摸出颈间挂着的小玉扣,摸着那染上体温的玉,又对着月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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