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和我都没有回答，我们谁都给不起完全肯定或完全否定的答案。

-----正文-----

“别想那么多，”纪念很凶的伸手越过我，在99号的脑袋上揉了一把，“都过去了。”

99号拍开他的手，暗自神伤一会儿后嗤笑了一声：“我突然觉得我们吸血鬼真可怜啊，明明体能和智商都比人类要高，却仅仅因为畏惧阳光，就被人类欺负成案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吃食是自给自足，信奉的是与世无争，和平度日，但这个世界上贪婪恶心的人就是永远无处不在，假使我能不惧怕阳光，我一定要出去，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将他们全部杀光，我也要他们体验一下，像条……”

“99！”纪念声音陡然更凶了，他打断99号的话，说，“别这样！”

99号撑着单人床的手放了下来，他重新躺倒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们侧躺着。

“我们每月都要献出去的血液，是用来制作血制品的吧？”

我听见99号平静的问纪念。

“是。”纪念还是很凶的说。

99号说：“真恶心，用属于我们的东西当作要挟我们的筹码。”

纪念不再答话，仓库安静了下来，我侧头问纪念：“好想知道过去多久了，这连个钟表都没有。”

“要来的总要来，”纪念搂住了我的肩，“与时间无关。”

“你和纪行的血究竟和我们有什么不同？”99号又出声了，我突然觉得99号现在其实是比我清醒的，他现在可怜，可悲，愤怒，但思维很清晰，与被信息量将大脑冲击到模糊不堪的我相比，他要清醒许多，他能回想起过往所有的疑点，向纪念抛出一个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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