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人

-----正文-----

我们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本来他的母亲坚持只有我们两个人对话，但观妫一直死死黏着我，像是怕我跑了一样，于是他的母亲只好坐在我们对面，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肯看我们，可能是被我们这对老男同辣到眼睛了。

“离开我的儿子，”她开口了。一楼没有开灯，她爬布着褶皱的脸印照在夕阳的光线下，嘴唇不安地蠕动着，“你这是要害他。”

“嗯？”我慢慢地说，“你觉得——我在害他？”

她说：“你就是仗着他有病吧。要不是他的精神病，他怎么会做这种白眼狼，怎么会跟你这种男人在一起？”她的语速渐渐放快，声音也不自觉提升，“你还有一点道德心吗，这样糟践我的儿子！”

坦白说，听到这里，我属实被惊了一下。精神病吗？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一直出神地凝视着我的脸，这时我的眼神投过来，正好和他的撞在一起，他看着我，眼神很无辜。

行吧，算是他的母亲给我提供了很重要的消息。不过说实话，听到他的母亲的话，我也并不很惊讶，像是早有预感。出大问题的找对象方式，对我莫名其妙的高度信任，以及执意不开口说话的执拗，这一切都告诉我，他的精神可能跟常人并不大一样。可是，他也不至于到了精神病这种地步吧？

于是我控制着自己面部表情，像是我早已知道这件事情。我说：“这位女士， 我想您是搞错了吧？我之所以在这里跟你说话，不是为了跟他在一起，而是为了找您索要赔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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