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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塞蒂亚要面子，一句求人的话说得艰难无比：“请帮我一下。”

好歹算个小进步。

伊森将他拉出泥潭，擦了擦脸上指甲大的一滴泥水，又抱了抱他。

伊森的身上不干净，刚才为了塞蒂亚，他半个身子滑在沼泽中，头发上还沾着掉落的一片枯叶。他狼狈，塞蒂亚也好不到哪里去，赌气的这几个月身上全是细小伤口，脖子和手臂上一连片被咬出鼓包。

塞蒂亚趴在伊森背上，声音嗡嗡的，带着鼻音，低得像蚊子：“我很抱歉。”

对于三五岁的孩子来说，地下确实难走。伊森一直等他开口，才将塞蒂亚抱起来走。塞蒂亚为自己的弱小感到很不好意思，他勾住伊森脖子，小声说：“要是蜡哲尔山羊再找上来，你放下我走吧，伊森。”

“别逞能了。”伊森捏了捏他粉扑扑的脸蛋：“你我都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走出沼泽后塞蒂亚变得更小，头发又软又细，颜色是孩童的浅棕，绸一样滑，脸上的毛都没褪干净，额角一层毛茸茸胎毛。头发挡眼睛，伊森帮他抓到后面，阳光下露出一张粉白的脸，眼睛在刺目光下眯着，连眉毛也不自觉拧起来。离群长大的孩子没有从笑中得到红利，他们总不爱笑。伊森笑话他从小就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他这时候已经开始不能很好控制自己舌头，有时候话说得急了，伊森偏过头，好几次才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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