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知道，这样的目光，叫思念。

-----正文-----

他好像再没有力气折腾，失神地躺在床上。他仔细回忆和冯登的过往，又哭又笑，呈一种极其满足又无比悲伤的表情，是得偿所愿的大喜，也是所失珍爱的大悲。

霍决明抹他嘴角的血，抹不干净，倒是将桑绵这张极白极艳的脸抹得一片绯红。他从未见过桑绵的脸这么艳，延至颧骨的血给他添上一抹艳色，悲伤的表情给他拢上几分风情，他又艳又颓，像一朵开到极期便要凋零的花。

桑绵一直是清冷漂亮的，霍决明悲哀地回忆。

他整好衣裳，克制地落下一个吻。起身不见半分情绪，束好腰带后，他仪态万方，紫衣威重，表情是得权者的刻薄和冷淡。

霍决明面对桑绵，说：“你好好活着，冯登就活着，你死了，冯登一定比你死得惨。我只说一遍，待会把饭吃了。”

说完，霍决明毫不犹豫地走出去，他又是那个金身不破的神明。

霍决明出了门，砸了厅堂一地的东西，他束好的长发乱了，整好的衣裳皱了，金身破了，他砸得整个厅堂稀烂，掀了案桌，摔了花瓶，又扯了书画，一片狼狈。

奴仆无声无息地立在两旁，一言不发，直到进来一个少年。

和桑绵极其相像的一个少年，或者说，是桑绵的弟弟，狐青。

狐青和桑绵很像，只是桑绵多有几分他母亲的清冷，而狐青多有他父亲的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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