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绵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推门而进，一身尘土，那张脸硬朗英俊，背一把长剑。

-----正文-----

桑绵不走，霍决明就不走。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厅里，自顾自喝茶。茶是他自己带的，此时他全然没有先前那般失态，还能抽得出空喂桑绵几块点心。

桑绵干巴巴地嚼了，霍决明说冯登快回来了，他就等。

这厢，冯登坐在石上，听二人的对话，忽然间，他的眼前出现了桑绵幼时和霍决明相处的画面。那时候的桑绵怯弱，只有一双眼睛有几分光彩。他最先怯生生地躲霍决明，而后又渐渐靠近。

霍决明好像什么都不用做，他只用在那里坐着，摆一个矮桌，对桑绵勾指头，要他过来。桑绵就过去了。

他看他们过去的这十几年，这隐秘的，动人的十几年。看桑绵一身怯弱变得灵动。看挡在他身前身后的隔阂破开，从一汪死水被塑成了山泉。

等冯登回过神，幻境消失了，他听见霍决明对桑绵说他会回来。他茫然地立在树影下，光影交错，满身怆然如浮光掠影，风一吹就没了影儿。

冯登背起长弓，往回走。

寻了桑绵两年，霍决明不像先前那般急迫，急得要杀了冯登，给桑绵灌药。他不来硬的，便来软的，只当冯登不存在，凭着一身高深法术，冯登奈他不得，日日来这里做客。

心情好些的时候，他还会指点一二冯登的修行，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把冯登关在门外，让桑绵在屋里又急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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