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方钦乙从塔上往下看，后知后觉地有些茫然。

-----正文-----

方仲庭起身的时候仰了仰脖子，听到了两声骨头的脆响。

博士看了看他，说：“今年也不错。”

方仲庭站起身，几乎与博士肩头齐平的身高叫他看起来像个青春期的学生。他扣紧了腕扣，问道：“第几年了？”

博士没停笔，漫不经心地回他：“这你都不记得？从打生长剂那天算，也就才三年。”

“没仔细算过。”

“也是，”博士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遍，“看来效果很不错。之后剂量会减少，以前是十三倍左右，接下来逐年放缓。大概明年你就能比我高了。”

方仲庭冲他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已经比方钦乙要高了。

博士写了两句，把文件收了又问：“对了，之前你提到的断续的电子声，现在还能听到么？”

方仲庭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好多了。”

“那就行，可能是精神网的问题。你是不是挺久没回去了？”

“嗯。”方仲庭低低地应了一声。

博士叹了口气：“那还是多回去呆呆吧。真是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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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的时候方钦乙正在烤小饼干，他戴着厚厚的手套把托盘端出来，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了动静。

他有些惊奇地探出头：“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是吗？”方仲庭顿了顿，走过去看。

方仲庭三岁的时候被方家人接出门，方钦乙提前了个把月给他做思想工作，但到了那天方仲庭依旧拉着张脸，倒不是对前来接人的陌生面孔的畏惧，反倒有很多闹脾气的成分在里面。直到得到了方家会很快把自己送回来的保证，他才勉为其难地放开了拽着方钦乙衣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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