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正文-----

10

梦境戛然而止。

卫庄有些微愣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车窗外浮光掠影，车内，他颇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只是年少时的一点梦忆，居然让他起了反应。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原来一丝一毫，皆记着。

后来，他曾经吓唬盖聂的话倒成真了。

盖聂拔剑时稳如山岳的手。在他孕怀后，因为恶心不住干呕时，只能揪着他的衣袖发颤。

卫庄看他难受。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他控制不住，也跟着难受。整晚抱着那人轻揉腰腹到黎明也时常有的。盖聂觉得他这样太过劳累，白天便会揪空把人摁榻上休息。

他的师哥会为他盖衣腋被，手指上的茧触到自己脸上时，卫庄心上只是说不出的静。他想到，怪不得人说男子在快做父亲时是最高兴的。他确实也是高兴的。他开始有意识的避开了一些问题。那些明明是他来鬼谷时早以知晓的事情。已经发了誓的抉择。可他已经有些不愿去想。

鞭笞拷打，剥皮剔骨也无法撼动的心，居然在一个甚至还没有出世的生命面前退让了。

卫庄自问到，究竟是孩子让他软和了，还是因为盖聂。

他的师哥怀着他的孩子，两人相处的有如寻常夫妻。卫庄蹲坐在庖室的火灶前，填一次柴就要抬一下头。他在看盖聂，视线一抬起来，却是刚好对上对方看来的眼神。

原来他也在看自己。卫庄突然就想笑。不是冷笑或是讥讽。就是那种发自内心，极为舒缓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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